敦煌石窟曾是闻名遐迩的丝绸之路的起点,载运中国丝绸及奇货穿越沙漠的商队,都是从这里开始西行。虽然这条贸易古道早已废置不用,但游客依然成群结队地前来,因为站在敦煌城东南鸣沙山东麓断崖上,可以看到全中国最神奇壮丽的景色之一:千佛洞的一大片蜂窝样石窟庙宇。
石窟洞壁布满千百幅神态生动、内容丰富的壁画,刻画出了中国绚丽多彩的古代社会生活。除经文、佛传、佛本生故事的壁画,洞窟里还有上千尊彩塑佛像,千佛洞的旧称即由此而来。此外,据说还有藏书达30万卷的藏经阁,收藏着11世纪或更早有关农事、医药、法律、佛学、天文、历史、文学和地理的经籍,更有一批精美丝绢及彩绘图卷。但这些经籍和艺术藏品大都遭劫夺而散失不全。经籍和艺术藏品当然不会不翼而飞,那又是被谁掳走了? 19世纪末,由于没有佛教徒前去朝拜,敦煌石窟早已一片荒芜,洞口也已被日积月累的流沙堵塞。当时一个名叫王圆口的道士,看到这一片破落凋零的景象,破位吃惊,就雇了一些工人,决心修缮寺院,重现佛门圣地往日的壮观。
工人清理其中一窟时,弄开了画壁上的一道裂缝,发现了一间从地到顶堆满了古籍和其他物件的密室。因为王道士并非饱学之士,所以选了一些样本呈给地方官。地方官看到样本,令王道士将密室重新封堵,听候处置,于是王道士便成了敦煌宝藏的唯一保管人。
敦煌发现宝物的消息不胫而走,传到考古学家斯坦因耳中。斯坦因生于奥地利,后来加入了英国国籍,在印度替英国政府做事,对于中国文化并没有什么认识,然而他有考古学家追寻“宝藏”的本能,一听到这个消息便匆忙赶到中国,带着一个姓蒋的助手直奔敦煌,想尽办法结识了王道士,但是当时王道士好像对斯坦因不大友善。 1907年5月,斯坦因在一篇文章里谈到他们初次见面的情况,有这样的描述:“这个人看起来高深莫测,显得顾虑殊多,偶尔更神态闪烁,露出奸滑之色,一点都不容易相处。”斯坦因这位渴望寻宝的考古学家看到这种情形,即刻明白如果不要些手段赢取王道士的信任,恐怕连一睹宝物的机会都没有,更不用说据为已有了。
过后斯坦因旧话重提,说尽了甜言蜜语,用尽了阿谀奉承的手段。因为王道士的生平之愿是修缮寺院,为博取王道士的欢心和信任,斯坦因提出可以捐助费用,作王道士修缮寺院所用。于是王道士逐渐开始动摇,首先拿出一些手抄本给斯坦因阅览,最后又在其引诱下,允许斯坦因和助手进入密室。
斯坦因首次获准进入敦煌千佛洞密室,初睹其中所藏丰礁文物时,简直目瞪口呆。他看见那小小密室甲的物品,虽然不是井井有条,却是前所未见的经文卷。在王道士手中暗淡的油灯照耀下,密密麻麻、-包包的手抄本堆在那里,几乎有三米高。后来经过丈量,知道这密室容积近14立方米,密室内几乎满是手抄本和画卷,只留下仅能容两人站立的空间。‘ 斯坦因和助手看见这些卷帙济繁的古籍,惊喜不已,信手抽阅几本,更是叹为观止,因为这些古老卷帙毫无残缺迹象,完整如新,不见碎裂,连一页也没有松脱。在沙漠边缘断崖下密封了900多年的密室,冰雪不侵,里面极为干燥,正是最好的藏书地方,所以书卷保存完好。这些卷帙堆中更有精美绝伦的绢帛,以及绘有各种佛像的华丽横幅,颜色鲜艳,就像刚刚画上去的一样。
斯坦因虽心中暗喜,但表面上却露出不屑一顾的神情,使王道士以为他保管的这些稀世珍宝毫无价值,只不过是一堆废物。斯坦因的诡计得逞了,王道士不再防备,任由那英国人自由进出密室,为所欲为。到时机成熟,斯坦因立即筹划第二步行动。
他告诉王道土说有几捆藏品要暂时拿出来作学术研究,而这样做绝非渎圣,因为把抄本、画卷给诚心向佛的人欣赏等同于宣扬佛法,功德无量。断坦因当然不敢要求购买千佛洞所藏宗教典籍,只是不断以“捐一点钱”资助重修寺院的方式,讨得王道士的欢心。 斯坦因暗中行动,在中国助手的协助下屡次乘夜窃取大捆的珍贵文物背到营房。最后,这个以“寻宝”有功而被英国皇家封为爵士的家伙,共弄到24箱稀世之宝,包括3000多卷经籍,5箱装得满满的帛书,以及200多幅绘画作品。这一大批无价之宝,斯坦因只花了约值50美元(当年约五百卢比)的银两,就借“随缘乐助”的美名从那个憨实的道士手中“买”到了!
斯坦因在敦煌巧取豪夺所得的珍贵文物,至今仍然存放在伦敦的博物馆里。这些赃物中以绘画作品最为珍贵,因为多属唐代(公元618年至907年)的罕见精品。有些绘画画幅奇大,当时必然是庆典节日挂在壁上的。斯坦因被称为“强盗”、“窃贼”并不冤枉,因为他以诈骗手法、下流行径,掠夺了中国的珍贵文物。
或许人们会好奇,这些令人叹为观止的艺术和文学瑰宝,为何要藏在这个秘密地方呢?经研究发现,这些手抄本全是宋真宗在位时(公元997至1022年)之前的文物。历史记载敦煌于11世纪初期几次为鞑靼(蒙古)骑兵所攻占,怕这些珍贵的文物被敌人破坏而藏在了这里,蒙古人统治了中国数十年,这些宝物自然被人遗忘了。但令人遗憾的是,不少珍品落人了英国强盗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