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的东岸住着农夫,每天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。他偶尔锄禾的时候伸直腰杆,抹一把头上的汗水,抬眼就能看见对岸的和尚;
河的西岸住着和尚,每天扫地打水,念经诵佛。他偶尔到河边浣洗衣物,抬眼就能看到对岸劳作的农夫。
农夫十分羡慕和尚,他也想过那样清闲的生活,不用年复一年地面朝黄土背朝天;而和尚也恰巧十分羡慕和尚,他觉得自力更生的生活是那么地充实,就算没有信仰,自己就是信仰。
于是有一天,他俩一商量,互换了身份:农夫成了和尚,和尚做了农夫。
然而不很久,做了农夫的和尚开示羡慕对岸变了和尚的农夫,他看起来是那样的悠闲和轻松,而变了和尚的农夫也开始羡慕对面仍在锄地的和尚,累虽累,但充实快乐着。
大概所有人都把自己没有当上CEO、迎娶白富美、走上人生巅峰归咎于年少时做出的某个错误选择,总觉得有个使命般的梦想没有完成,总是等待着屌丝逆袭的那一天。然而张爱玲早就看透了一切,无非就是朱砂痣和白月光。如果重回青春可以改变一切,拿走此刻拥有的,给你梦寐以求的,这样的结局你愿不愿醒?
我有一个曾经暗恋过的男生,在我不堪回首的十六岁——夏洛说他自己是个笑话,暗恋的却是校花,我虽然不是笑话,但应该是个丑娃。
我每天走路回家,攒下5毛的车费给他买生日礼物;我借钱给他,希望借着“债主”的身份光明正大地跟他说两句话;他上课找我开小差,被老师抽中背书,他一口气倒背如流,剩下的居然正好是我背不出来的那段,他侥幸地笑着说:你那段我刚好也不会背。
万千次想过要将这份少女情怀向他全盘托出,也万千次问过自己这样有什么意义,后来总结出来的就是那句话:遗憾地是没有在我最好的年纪遇见你。
所以我想感谢闫非和彭大魔,让我终于可以清楚明白地告诉自己:过就是个屁,重来一次指不定什么鸟样儿。
下面我们来说点儿正经的。
整个观影过程我眼中一直有泪水,已经不知道是在笑着哭,还是哭着笑。悲喜剧的手段就在于永远不会让你有最两极的体验:快要down到谷底时仁慈地捞你一把,快要high到天空时又残忍地给你一击。就像沈腾煽情煽到周围的妹子擤鼻涕抹眼泪儿的时候,艾伦端起沈腾吃剩了的茴香面汤对马丽说:哟,你还做了茴香汤啊。
开心麻花做了十年舞台剧,台词功力有口皆碑,除此之外的另一个特点就是复杂精美到令人发指的舞台布景。很开心这两点在电影中都没有打折扣:永远毫无生气却又乱七八糟的教室、教学楼门口挂着的励志小对联、对差生极尽讥讽之能事的虚伪老师,所有的一切都将我催眠,我几乎真的跟着夏洛回到了学生时代。
我们的电影和电视,最大的问题就是低估观众的智商和接受能力,所以我们从小就被迫接受一些弱智化的动画片,长大了继续被迫接受一些弱智化的电影电视剧,即使长久以来智商偏低、接受能力较差的始终都是那一群人。
久而久之我们形成了一种错误的创作观念:电视剧要拍家长里短的,谓之贴近生活,电影要拍通俗易懂的,谓之大众化。把一切创作理念和原则都抛弃吧,直接告诉观众1+1=2。难过就是要痛哭流涕,开心就是要欢呼雀跃,搞笑就是要给你看loser们的最丑陋不堪和恶俗鄙夷。
能敷衍你的就绝不认真,如此恶性循环。
我一直相信只有真诚的人才能创作出能打动人心的作品:要做到抖足包袱却不变成段子集锦,要预知观众的心理期待从而利用他们的心理落差,要从头至尾引领着观众,而不是追在观众屁股后面一味地讨好。虽然延用话剧剧本造成了故事情节上的些许跳跃感,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话剧式的表演和叙事对于喜剧效果的强化作用,不管是袁华和秋雅的三次琼瑶式见面,或是小渔船和游艇在大海上的追尾,大到整个逆袭的过程,小到开场时绕圈的玛莎拉蒂,每一个笑点的背后都有坚实的现实依据,都是对生活的讽刺揶揄。鲁迅先生说悲剧是将有价值的毁灭给人看,而喜剧是将无价值的撕破给人看。在这一点上,我觉得开心麻花做得特别棒。
截至码字时,不经意看到了一篇批评《夏洛特烦恼》三观不正的文章,看完之后只觉得,哦,恕我不能苟同。没傻的人应该都能理解影片想表达的是珍惜当下,不要沉湎过,不要总觉得没得到的才是好的。既然是黄粱梦,当然是自我膨胀且狂妄的,而你,这个直女癌,竟然说表达的是男权思想,夏洛睡了锅里的还想着碗里的,你是什么时候瞎的?
作者芒果儿_
《夏洛特烦恼》黄粱一梦,你醒还是不醒
2017-10-12 01:10:12 阅读:148
来源:网易科技 作者:孟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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